第039章|?二公子魏宫搅局?公孙衍失意赴秦-《战国纵横:鬼谷子的局(1-15册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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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光不无忧虑道:“会不会是元亨楼的事?那小子早就弄清底细了,这是要在关键当口禀报君上,坏主公大事哩!”

    陈轸陡然想到河西,打个寒噤:“不是元亨楼的事!备车,秦使馆驿!”

    天色黑定,秦使驿馆大门外,一阵车马声响。

    门卫禀报,公子华对公子疾道:“陈轸来了!”

    “我先洗澡,你唱上半场。”公子疾转身入内。

    “好咧!”公子华转身迎出,对陈轸拱手道,“不知上卿光临,嬴华迎迟了!”

    陈轸还礼:“早说来看看你们的,不想公务烦冗,抱歉抱歉!”

    公子华礼让:“请!”

    二人走进客堂,分宾主坐下。

    陈轸问道:“上大夫呢?”

    公子华应道:“后晌出去,跑出一身臭汗,这在浴盆里泡着呢!”

    “疾公子辛苦!”

    公子华略显不悦:“他这瞎忙乎,却是坏了在下好事!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公子是何好事,能否给在下分享一二?”

    公子华眉飞色舞道:“就是上卿推荐的那个楼呀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看来公子是嗅到香了!”

    公子华颇为得意:“嗅到了,嗅到了!春夏秋冬四香,还有地香、天香,本公子是无一遗漏,全都领略过了,尤其是那天香,果真是天姿国色啊!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,”陈轸不无叹喟道,“安邑城里,寻常富家子莫说是见天香,纵使想瞧地香一眼,也是不易。即使在下,尽管去过几趟,也是连天香的影子都没看到哩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在下也就这么点儿能耐!”

    陈轸压低声,半是羡嫉半是调侃道:“公子能否说说,你是怎么领略到天香的?”

    “在下与她对弈,给她讲各种蛐蛐,她开心极了。她一高兴就弹琴,叫来地香鼓瑟,春夏秋冬伴舞,嘿,那阵仗,真叫个香艳!玩累了,我们就坐在那儿,天南地北地唠嗑儿,好不逍遥自在。”

    “都唠些什么嗑儿?”

    “大至天下邦国,小至卿相百姓,我们是无话不唠呀!”

    陈轸吸一口长气,倾身问道:“敢问公子,她都聊到哪些卿相大人了?”

    “殿下呀。听话音,天香对殿下情有独钟,早晚提及殿下,天香是粉面含羞,媚眼生盼,但在提到安国君时,她的语气就全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怎么议论安国君的?”

    “听语气,她还没有见过安国君呢,好像是殿下对安国君颇多微词。”

    陈轸心头一紧:“殿下什么微词?”

    “殿下说安国君葬送河西,说他冒领公孙衍的军功,说他将河西之败归咎于副将龙贾,说没有龙贾,河西只会败得更惨??”

    陈轸浑身冒汗,似是自语,又似是提问:“咦,殿下怎么关心起政事来了?难道他平日是装出来的?”

    “这个上卿该问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哩,是哩。”

    外面传来脚步声,公子疾一身睡衣进来。

    公子华瞥见,叫道:“疾哥,你总算洗完了。陈上卿候你多时哩!”

    陈轸迎上,拱手:“陈轸见过疾公子!”

    公子疾还礼,尴尬地看下自己的睡衣:“这??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这才见真情呢!”

    “疾哥,陈上卿,你俩唠嗑儿,我到外面遛个弯儿!”公子华冲陈轸拱个手,匆匆去了。

    公子疾朝陈轸苦笑一下,与他分别坐了。

    陈轸盯住他道:“听下人说,疾公子后晌见了个人!”

    公子疾笑了下:“你的下人很厉害呀!”

    “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“听闻公孙衍有把属镂之剑,在下买了个膺品登门求教,被他识破。他让在下品鉴了真正的属镂之剑,就此交了朋友。在下看到几捆竹简,征得他的同意,随手翻看,见没有开篇,随即问他,他说让人拿走了。在下问他被何人拿走,他说不知。如此宝书,竟然交给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的人,此人倒是有趣!”

    “什么宝书?”陈轸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“如何治理魏国,是他自己写的,叫什么‘兴魏十策’。在下看了剩下的几策,真是个大才子呀!魏国若是照他这般治理,想不富强都难!”

    听到写的不是河西战事,陈轸刚刚嘘出一口气,猛又想起丁三的话,惊得更是呆了:“天哪,《兴魏十策》?”

    “唉,”公子疾半是遗憾地轻叹一声,“不瞒陈兄,就在下浅见,此人不该住在那个破院里!”

    “他该住在哪儿?”

    “白家的那个大院子。”公子疾压低声,“听说现在是上卿的了!”

    陈轸似是没有听见。

    “陈兄?”

    陈轸回过神,长长一叹:“唉!”

    “陈兄为何长叹?”

    “疾公子,你可知提走前面几策的是什么人吗?”

    公子疾摇头。

    “王前幸臣,毗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?这么说来,那些竹简已经摆在魏王的几案上了?”

    陈轸点头。

    公子疾紧锁双眉。

    陈轸盯住他:“如果在下没有记错,前几日公子亲口答应在下,承诺除去此人。事急矣!”

    公子疾拱手道:“上卿放心,在下承诺之事,绝不放空。只是,如何除掉此人,在下尚须上卿配合!”

    陈轸拱手:“公子请讲!”

    公子疾招手,陈轸伸过一只耳朵。

    鸡鸣三遍,旭日东出。

    太子东宫的后花园中一丝风儿也没有。

    莲池里,一泓清水如明镜一般,零零星星地点缀着几叶睡莲。惠施凝视清水中匆匆掠过的云影,慨然长叹一声,脱口吟道:

    不动之水动兮,乱世流年!

    不惑之人惑兮,万事蹉跎!

    渐走渐近的太子申听得真切,脱口赞道:“好句子呀!”

    听到声音,惠施转过身来,揖道:“野民见过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‘好一个不动之水动矣??不惑之人惑矣??’,佳句呀!”

    惠施苦笑一声:“何来佳句?望水兴叹而已!想我惠施已是不惑之人,仍如一片浮云掠水,划波无痕,由不得伤感哪!”

    “依先生之才,便作这水中之鲲,也是该的。”

    “纵使水中之鲲,若无北冥之水,也只能屈死于河湖之中!”

    “先生勿忧,北冥之水近在眼前了。”

    惠施略怔:“殿下?”

    “魏申已将先生荐给父王,先生大名,父王早有耳闻,说要寻个机缘向先生讨教学问。昨晚魏申与父王共进晚膳,问及此事,父王约请先生午后进宫,听先生高论!”

    “午后?几时?”

    “申时。父王喜欢在这个时辰召见臣下。父王博闻强记,熟知天下学问,相信与先生有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惠施深揖道:“谢殿下举荐!”

    “不客气,申不过是为国荐贤而已。”太子申指向远处,“先生,我们园中走走!”

    太子申、惠施在林荫下并肩而行。

    “先生,”太子申走有一程,顿住步子说道,“申有一事求教!”

    “教字不敢当,殿下请讲!”

    “近日安邑城中沸沸扬扬,说河西大战之时,公孙衍早已看出秦人谋划,但主将公子卬不听他与龙将军的警告,一意孤行,轻敌冒进,终致河西惨败。公孙衍率阴晋守军夜袭敌营,斩首不过万余,公子卬却冒功请赏,夸大战果,反将战败污水泼在龙将军头上!”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?”

    “唉,这事儿已经够大了。先生,你说申该怎么办呢?若是捅上去,在卬弟是弥天大罪,在申是灭亲。卬弟与申乃一父所生,父王又将如何处置亲子?若是瞒而不报,八万将士就会死得不明不白,河西七百里也会丢得无声无息。更加可怕的是未来!卬弟如此胆大妄为,颠倒黑白,如果继续执掌兵权,三军将士必离心离德,朝臣亦将清浊不分,再有大战,悲剧岂不重演?”

    “唉,世人皆言太子只谙风月,不问国事,只读死书,不理活人,看来是只知其一,不明就里啊!”

    “唉,先生有所不知,父王事事专断,卬弟处处能干,我魏申又能派何用场呢?”

    “老聃曰,‘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’,以此形容太子,当不为过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过誉了。河西之事,先生可有万全之策?”

    “殿下是听何人说破此事的?”

    “这??”太子申面色微涨,“是魏申的一个知己。”

    惠施微微一笑:“可是眠香楼里的红粉天香?”

    “是虞国公主!”

    惠施略显诧异:“哦?”

    “她先祖就是虞公。”太子申辩护道,“对了,先生何以知晓此事?”

    “不瞒殿下,草民在宋国就听说了。”

    太子申长吸一口气,不再作声。

    “草民不知的是,如此机密之事,虞公主何以晓得?”

    “眠香楼里无人不晓。”

    “唉,流言蜚语,或招杀身之祸啊!”

    太子申惊愕:“朗朗乾坤,几句闲言就有杀身之祸?”

    “草民姑妄言之。”

    “依先生之见,河西之事就这么算了?”

    惠施半是调侃道:“殿下是真的关心国事呢,还是因为虞国公主?”

    “先生呀,”太子申苦笑一下,“身为太子,申怎能置国事于不顾呢?再说,此前父王事事专断,既不听申言,也不让申插手。眼下父王有所转变,申也该为国家操点儿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能作此想,乃魏国之幸。以草民愚见,河西之事涉及国家社稷、王室声誉,最好压起。只是,草民有一虑,不知殿下愿听否?”

    “先生请讲!”

    “听闻安国君与陈轸交友。安国君本为莽夫,能在河西战败后移花接木,不但保住自身,且还割地封君,必出于陈轸之谋。陈轸意在国相,而草民观之,此人多机巧之术、权谋之算,非正道中人,远非大贤,为相不宜。殿下可荐公孙衍,一可为国举贤,二可多个帮手!”

    “申已举荐了。父王因申举荐,才使内宰访查,抱回两捆竹简,听说父王读得废寝忘食呢。”

    “既有此说,是草民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日头升起,白虎让车马停在公孙衍宅院所在的巷道口外,下车步行过来。

    仍在打鞋的丁三瞟过来一眼,认出是白虎,紧忙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白虎这也认出丁三了,打个怔,又盯他一眼,从他摊位旁边走过,直入公孙衍的院门,推开柴扉,直走进去。

    公孙衍仍在案头埋头书写。

    白虎走到他身边,在他对面坐下,问道:“公孙兄,你只晓得伏案疾书,可晓得大门外面的事?”

    公孙衍潇洒地写完最后一字,将笔唰地一掷,不偏不倚,刚好插在笔架上。

    白虎却对这个卖弄视若不见,两眼只盯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公孙衍回他一个笑:“白兄弟指的可是那几个泼皮?”

    “你晓得?”

    公孙衍嘴角撇出一笑:“我还晓得编草鞋的叫丁三,原是东市街痞,现为陈轸府上的守门狗!”

    白虎松下一口气:“公孙兄晓得就好。”顺手拿过他写的竹简,瞄到最后一行,“完了?”

    “你来得巧哩,刚巧大功告成,在下这就请兄弟喝一壶去!”公孙衍说完,起身去搬酒坛。

    白虎叫住他道:“公孙兄且慢,我这儿有事情哩!”

    公孙衍复坐下来,盯住他。

    “近几日眠香楼传出风声,张扬河西之事,矛头指向公子卬,说他冒功邀赏,嫁祸龙将军??”

    “好事呀,早该抖一抖了!”

    “扯到殿下了!”

    公孙衍看过来:“哦?”

    白虎附耳低言。

    “身上带钱没?”

    “要多少?”

    “一块金子足矣!”

    “想去眠香楼?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字写完了,这去品口香犒劳一下!”

    “何时去品?”

    公孙衍看下外面:“就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在下送你!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跟在我们后面。”

    公孙衍将竹简摆好,锁好房门,佩上宝剑,与白虎并肩走出。

    丁三仍在打草鞋,面前蹲了两个等着拿草鞋的。

    公孙衍关上柴扉,与白虎并肩走向胡同口。

    丁三望着二人的背影,努嘴。

    两个“买”鞋的站直身子,一人拿双草鞋,一前一后地跟出胡同。

    白虎的大车就候在胡同口,白虎、公孙衍一出胡同就跳上车,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二人紧追几步,见追不上了,沮丧地站住。

    车中,白虎的目光落在公孙衍的一只破鞋子上,是左脚,鞋底大脚趾处漏了个洞。

    “公孙兄,”白虎半是揶揄道,“该换双鞋了,那个洞可以钻进老鼠!”

    “不知有哪只敢钻进来!”

    “就凭你这鞋,即使进了眠香楼,怕是也得让人轰出来!”

    公孙衍笑了:“轰得出轰不出,你等着看!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,车子在眠香楼的大门外面停下。公孙衍向白虎拱手作别,大步走进楼里。

    鸨母迎上,鞠躬道:“恭迎贵宾!”

    公孙衍拱手。

    “敢问贵宾,是点香呢还是选香?”

    “点香、选香何解?”

    “点香一般为熟客,直接点选中意的香艳,这选香嘛??”鸨母顿住,看他表情。

    公孙衍给出一笑:“那就选香吧。”

    鸨母朝楼上啪啪啪击掌三声。

    十几个女孩络绎走出,一字儿排在选香台上。公孙衍指向一个怀抱琵琶的,鸨母看过去,朗声:“菊香张香!”

    御膳房里,满案佳肴。

    太子申按惠王吩咐早早侯立,却迟迟不见惠王身影,脸上现出焦躁。

    执事太监远远望见惠王、毗人、公子卬三人沿一条林荫小径迤逦而来,转对太子申,兴奋道:“殿下,来了!”

    太子申迎出,在门外哈腰恭立。

    魏惠王走近,扬手:“申儿,让你等久了!”

    “儿臣也是刚到!”太子申脸上挂笑,走前一步,搀住惠王,走进。

    魏惠王在主席位上坐定,指席位招呼众人:“都是自家人,随便点儿。卬儿,你坐这边,申儿,你坐那边,还有你,”指毗人,“坐寡人身边。”

    众人各自坐了。

    “寡人后晌还有大事,酒就不喝了。”魏惠王提箸夹起一块狍子肉,送进口中,“来来来,都动手,边吃边唠!”

    三人本就是惠王最亲近的,又见惠王这么说话,也就没了拘束,各自提箸,学了惠王的样子,各夹狍子肉送入口中。

    惠王看向公子卬:“卬儿,刚才你也算是看过几行,这就说说,此书写得如何?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”公子卬随口应道,“要叫我看,文笔不错,写得也有条理,只是??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

    公子卬迟疑一下,打住话头,笑着敷衍:“儿臣不过看了几行,又是没头没尾的,哪儿知道好歹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”惠王大笑起来,“卬儿,你就直说‘儿臣只喜欢舞枪弄棒,看不懂这些曲里拐弯的东西’也就得了!”

    毗人、太子申皆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,”公子卬借坡下驴,憨笑几声,“儿臣的心思,尽让父王猜透了。”

    惠王转向太子申:“申儿,寡人昨日得到一部好书,你得空了,定要好好读读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父王是何好书?”

    “叫‘兴魏十策’,寡人连读四策,策策切中要害啊!”

    “如此好书,是何人所著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向寡人举荐那个叫公孙衍的吗?就是他写的!”

    听到公孙衍这个名字,公子卬大是震惊,口中正在咬嚼一块野鸡肉,竟是忘了。

    魏惠王瞥见,扑哧一笑:“卬儿,你这是发啥呆呀?”

    公子卬回过神来,将口中鸡肉吐到一只痰盂里,回身道:“回父王的话,儿臣得知刚才读的是本好书,竟是着迷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又哄寡人开心!你啊,自幼是见枪就开心,见书就头疼,何时能被竹简迷住,太阳就得打西边出来!”

    众人又是一番大笑。

    惠王转对毗人道:“毗人,待会儿你就去趟公孙衍家里,将余下几策悉数拿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哩!”

    午膳过后,毗人紧忙赶到公孙衍的宅院门外,却见柴扉关着。毗人透过柴扉望进去,见堂门紧闭,上面落着一把铜锁。

    毗人轻叹一声,原路折返。

    公子卬前脚进门,陈轸后脚跟到。

    见到是陈轸,公子卬顾不上见礼,急切道:“哎哟,陈兄,你来得刚好,在下正要去寻你呢。”

    陈轸笑道:“卬弟不急,咱屋里说去!”

    二人携手走进客堂,分主次坐定。

    “出岔子了!”公子卬急不可待道,“申哥向无主见,此番却向父王荐举公孙衍,父王信他,派毗人前往公孙衍家中取来两捆竹简,是他撰写的《兴魏十策》。父王读得爱不释手,不但荐卬读,且要申哥也读,瞧这样儿,看来是真要起用公孙衍呢!”

    “唉,”陈轸长叹一声,“公孙衍若是做了相国,下官倒没什么,只怕卬弟??”

    “在下急的也是这个。河西之事,他全知道。如果父王召见他,必会问他河西之事,他对在下怀恨在心,也必和盘托出,这??可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陈轸苦笑道:“只怕不用他来说破,王上就已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公子卬震惊:“陈兄,此言何解?”

    “下官听说,安邑城里已有流言,说的正是河西之事。”

    公子卬惊呆了:“流言?是何流言?”

    “说是卬弟不听龙将军和公孙衍之言,硬要与秦军决战,结果中了商鞅的诱敌之计,全军覆没。说公孙衍夜袭敌营,建下奇功,卬弟却为保自身,贪此奇功为己有,又将河西之败归罪于龙老将军??”

    公子卬面色惨白。

    “唉,在下??”陈轸又是一声轻叹,欲言又止,沉重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这些流言从何处来?”

    “眠香楼。”

    “眠香楼?”公子卬怔了下,“她们如何知道?”

    “她们讲得有鼻子有眼,好像亲临其境一般。在下初时也很纳闷,如果她们早知,为何现在才有流言?在下使人多方打探,其中曲折,总算是理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何曲折?”

    “卬弟有所不知,在下奉王上之命监视秦使,发现他们睦邻是假,策反是真!”

    “策反?策何人的反?”

    “公孙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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